独往的何秋平怎么会主动找我说话,她说的原因像是随口瞎诌的话。因为你看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。
看起来敷衍,语气却不敷衍。
我勉为其难地信了。
何秋平像是找到了知己似的,放开了话匣子,没相熟前,以为她是高冷,相熟后,才知她是个话痨。
找我聊天前,她都会散支烟给我,做人处事想来是不差的。烟在监狱里比较珍贵,甚至可以拿来当成货币使用。
夜里睡下后,何秋平又同我磕话,话题三句离不了她逝世的女朋友,她似乎在以谈心的形式缓解焦虑,我么,自然就做个电台DJ了。
烟也不是白付的。
何秋平低声细语道:“以前,我女朋友爱说我毛躁,思想冲动,她叫我做人要淡然一点,你说,什么是淡然呢?什么又是思想呢?”
我认真思考着,将心中最初浮现的话说了出来,“等到了一定的思想境界,就会明白人人都是世间最孤独的人,这种明白不是犯中二,也不是受伤以后的沧桑,而是平和地看待已经透彻的事事,冲动也就会减少了。”
我翻了个身,又道:“但是,我的淡然好像是妥协。”
她没了下文,好像是睡了。
我翻来覆去地却再也睡不着了,常常开导了别人,自己又开始独自消化过去。
我忽然很想看外面的月亮,想和阿恒一起看,于是闭眼遐想外面的夜空,飘飘忽忽地说,今晚的月色好美...
“啊?你再说一遍,你是在跟我说吗?”我以为睡着的何秋平突兀地出声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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