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、廁所裡的救援

她不記得己是怎麼撐到午的。

在教師辦公室裡的時候，她幾乎沒有開說過話，都是薇塔·維爾連斯在應對調查此事的老師們，薇塔說了很多個名字，亞萊蒂也沒有仔細聽，更無意去回想那些名字的主人長著什麼樣的容貌，她的身體不停顫抖，每一寸肌肉、每個內臟都在抽痛，忍耐的汗水爬滿了臉龐，右眼的視野一片模糊，她覺得己的肉體就快要崩毀了。

死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？會不會像夢裡一樣，有著平靜的黑暗？

如果死了，是不是就放「生鬩皇磐石的主人」這個任務了？

她不禁去想像這些問題的答案，然後她想起威斯林格，想起她還年幼的時候，坐在威斯林格的懷裡讀童話書，男人和她說了很多故事，她記不太清，只記得書裡的主角最後總是悲慘地死去，然後他問她：「小亞，妳想活去嗎？」

那個問題，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答案。

回到教室，她的桌面一團凌亂，垃圾被丟滿了桌面，木桌上寫滿髒話和醜陋的塗鴉。她拖著疲憊而疼痛的身子開始清理桌面，周遭傳來悉悉簌簌的竊笑，有人偷拿紙團丟她，亞萊蒂並沒有搭理他們，她的手腳漸漸開始喪失了知覺，後來的整堂課，她也沒有聽進去多內容。

放學的鐘聲終於響起，她背起書包，在任何人找上她以前走了教室。

好冷、好痛、好暗……

意識已經逐漸開始模糊了，亞萊蒂不曉得己是否撐著回到飯店，也許該打個電話叫計程車，她扶著牆慢慢走樓梯，卻偶然瞥見了廁所的標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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